第一次听到布衣乐队,是那首《我爱你,亲爱的姑娘》。
本以为主唱会是一个戴圆框眼镜、黑色毛线帽子,浑圆肚腩上穿印着图案黑色短袖的肥硕的大叔,在镭射灯下扭动身姿的形象。
第一次见到布衣乐队,是透过网络的Live音乐频道,在保利剧院上演的一场音乐会里,直观地将主唱的形象对号入座,不禁讶异,他如此之朴素。
前几天,在纪录片《偶像》的银川点映场里,我完整地看完了吴宁越的音乐旅程,比以往采访来的更详细和真切。不禁让我联想,偶像本身会不会就是一个伪命题?
我坦言,我已经很久不听歌了。说得再具体些,是我已经很久不听新歌了,我没有办法接受环境突然的改变,也没心情去适应一夜之间被传遍大江南北,不出半年就销声匿迹的网红歌曲。有时候,路过街边放音乐的商店,也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,克制自己不要被传染,在几秒钟后嘴里就开始哼哼那些魔性的旋律。
对于音乐,我不能中庸,就像法律一样,音乐的世界同样也有秩序评判。我可以保持主观的理性,去给我自己一个标准,去评判好坏高低。事实看起来,今天的中国音乐市场,偶像繁多,歌手很少。遍地会唱歌的人,到处想出名的脸,鱼目混杂的歌单背后,许许多多人都重复在说一句话:“我爱音乐。”
是的,想必世界上极少数的人才会反感音乐,这句话的重量已经越发显得微不足道了。
布衣存在我播放器里,播放频率最多次数的歌,是那首曼妙隽永的《三峰》,在我心里,这才是音乐。是心和心的关联,而不是为了炫耀和包装的道具。
我们往往原意把对自己精神和信仰有启发的人,称之为偶像,几近于神的待遇。然而在今天,人人疑问甚至争辩除却宗教之外,信仰究竟包含什么?事实证明,没有多少智者,可以给出确切的答案,多数人在愚昧和困顿中踟蹰,见庙避雨罢了。仿佛信仰,成为一句空喊的口号,让人们摸不着头脑,渐渐与之别离。而偶像,在当今已化身为信仰的假象,人们为了信而信,认为信了偶像就有信仰,令人不禁唏嘘。
其实,对于这部纪录片所想表达和传递的精神,我是认同和能够感知到的,充满力量,充满挣扎,充满对立。而在标语“这不是你定义过的偶像”发出后,我的直觉感应出难免显得有些悖论之疑。
明白的人会知道,谁也不能去定义偶像。
我们要看到的是更深处根源的问题,偶像需要重新被定义吗?并不需要,也毫无意义,因为,存在即合理。而我们要去探讨和正视的是,偶像的高低大小,法术神通,是否能成为精神的寄托和力量的来源,一个假的介质能给出人一个真实的方向,这算得上功德无量。显然那些短暂的“止咳药”类的音乐,最多能达到安抚皮肤瘙痒,治愈阵痛的作用。而真正是内科秘方,药到病除的,恐怕每个人所附有的焦虑和病痛不同,需要的精神理疗各不相同,。可无外乎,心病难治,精诚所至,方可金石为开,音乐就是心和血液的一种意象流动,真药假药,尚看疗效。
我有时候会替独立音乐感到庆幸,庆幸他们不是那么红火,他们得到的不是过分的虚荣,外在的条件能够促使他们更深刻的反思与觉醒,观察现实,总结自我,摸索方向,从而才让听者有感同身受的满足。我也始终相信,喜欢假象的人不会不清楚假象的空洞,而只是他们还没有看到过真实的力量,有谁不热爱真实呢?
我挺佩服纪录片里吴宁越的韧劲儿,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绝对的清醒。但至少能看到的是,他对自己是一个明白的人,自己的生活也过得明白,热爱也折腾的明白,遵从了自己的心愿,真实的存在,管他三峰四峰五六峰,亲爱的姑娘爱不爱自己,尽量不被假象蒙蔽,真实才令人痛快,目光所及,内心笃定的路途,就是好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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